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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大别山游击战争——太湖战斗纪实
   发布时间:2024-10-14    作者:张有道    阅读量:51

一九四五年九月,抗日战争刚刚胜利,坚持在皖中抗日根据地的新四军七师,遵照党中央指示,实行了和平北撤,留下沿江团七连、九连和一个手枪队,共计三百多人,组成一个大队,名皖西大队,由钟大湖任队长,朱建中任付队长,桂林栖任政委。七连连长张有道,九连连长曹士和,刘健民为手枪队队长兼指导员。几天以后,桂林栖同志以皖西人民自卫军的番号,写了一张告皖中父老的布告,派九连副指导员王玉英带一个排到无为县严家桥街上村庄张贴,十月间我们告别了皖中人民,由庐(江)、舒(城)、桐(城)边界逐步转入皖西,从此扎根于大别山区。

一九四六年夏,中原军区突破了国民党三十万大军重重包围。新四军五师独二旅三个团及直属队计五千多人,在旅长吴诚忠,政委张体学等同志率领下,来到太湖县玉珠畈,在此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贯彻执行中央军委关于“改编部队,就地分散坚持大别山游击战争”等问题的电报指示。会议后,旅部六位领导同志分别率部行动。旅长吴诚忠率四团向黄广地区行动;张体学率一部分队伍在太、宿、英三县边区活动;副政委熊作芳、参谋长李继开、王兴发和新四军二师程一湘等同志共带三个连和警卫排来皖西与七师会合,走了一夜还没有离开太湖县境,拂晓时遇敌主力部队,激战一场,我们部队被隔断两截,电台、马达丢失。旅警卫营二、三连由王兴发带领退回去了,熊作芳、李继开、程一湘带独二旅警卫排和二师定(远)、滁(县)独立营第三连冲了过来,在潜山县神王寺与钟大湖、张伟群会合了

熊作芳同志来皖西的任务是传达、实施中央电报指示,实现独二旅对大别山区的所有部队实行统一指挥。当时七师的曾希圣、桂林栖二位主要领导人在苏北华中局汇报工作未回来,也没有写信来指示皖西部队归独二旅领导问题,同时,七师留下来的干部及二师独立营的干部,都各有本位思想存在,所以熊作芳来皖西整编部队,统一领导问题就难于实现。因此,他写了一封信,经过钟大湖、张伟群同意,派我送信到鄂皖边界找张体学汇报,我接受任务后,带了四个侦察员和熊作芳的信轻装出发了。我们五个人爬山越岭,跑遍了岳西和英山的西坪、陶家河、桃花冲,一直找到太湖的桐山,也没有寻到部队的影子。我们决定往回走,但仍然有恋恋不舍找独二旅的念头。边走边打听消息,到了天黑才走到青天畈,第二天一早沿嵩尖寨山脉往南走,与我们相距不到一里路,有一个团的敌人在过兵,向野溪河而上。为避敌主力纠缠,而到一个山坎下隐蔽,这时敌人已突然到我们跟前二十米左右,大声喊:“缴枪,缴枪”!我们处在坎下无法抗击,只好不理他,放开两腿飞跑,敌人跟在后面边喊边打,机枪、步枪打个不停,我们也顾不得一切,向山下连跑带蹦,所带的雨伞、篮子和日用品全丢光了。后来距离拉大了,由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到了一个山村里休息一会,又发现桥埠滩大路上过兵,这股敌人是向店前河方向的,等敌人过后,我们再从桥埠滩下游过河,沿高山脚下走到一个祠堂里,一进门就看到堂屋中间挂着蒋介石彩色像,我正是气愤中,火冒三丈,掏出手枪把镜框和像打个稀巴烂,吓得祠堂里的人发呆。原来这里是一所小学,学生已放了假,仅教员在学校里,我们在这里吃过晚饭,天黑又走三四里路,到一个山坳独居户家住宿一晚,第二天想翻到岳西去,因这一带都悬崖陡壁,不易爬上去,又回头往南走,走到杨武寨附近,遇到一个满头大汗的人,我问他干什么?他说:“送情报的”,问他送什么情报?他答:我们保来了五、六个“匪军”,把学校蒋委员长的像都打坏了。好家伙,抓起来!就用石块把他的头砸成泥浆了。据我们从群众中调查到的情况,有我们的部队在这一带与国民党打过仗,说我们有一部分上山去了,一部分向西北去了,我估计熊作芳他们的电台、马达就是这一带丢失的。在这期间,太湖的西北乡,即野溪河、沙河、玉珠、南阳河、刘家畈,岳西的五河、河图铺及英山等地,敌军很多,我们所见到的约五个团的兵力,整团整营的来来回回以梳篦式的“清剿”,我们考虑在这种情况下找独二旅的任务是很困难的,也不便在这一带久停,便决定取小道往回走,经汪家岭翻过黄岗,这一次没有完成任务,回到了潜山。一九四七年二、三月间,桂林栖同志从苏北已回到了皖西。有一天,他在潜山北边后冲,主持召开了皖西工委扩大会议,大队以上干部都参加了会议。他在会上讲了苏鲁皖等主力部队粉碎敌人情况及大好形势,传达了华中局的指示和上级交的任务,即是:发动和组织群众,扩大地盘,要多打胜仗,扩大人民武装;向地主抽款,解决部队经济来源等三大任务。会议上,桂林栖还听取了坚持大别山斗争情况的汇报,共同研究了今后坚持大别山斗争的方针任务,干部的配备,军队的发展和发挥组织领导作用等问题。并决定成立三个县委和两个工委,即岳西、桐城边区县委,舒城、六安边区县委,太湖、潜山、怀宁边区县委,庐江那边是工委。刘秀山分到太潜县委任书记兼二大队政委,二大队队长张友道、教导员张国平为县委委员。

工委和支队领导决定我们第二大队尽量向西发展到太湖、岳西边区。刘秀山和我带二大队第四连及一个侦察班到万山以西的白马潭、五庙、黄龛,岳西的柳坂、店前、野溪,太湖的黄岗、佛图、洪家岭、天台山直至太湖城郊。我们在上述地区,一方面做群众工作,另一方面熟悉地形、敌情,又便于接近平原,回旋余地大。往年老红军常常出现在这一带山区活动,这里的地形确实很优越,群众觉悟也较高,进一步做好群众工作,建立较巩固的后方根据地,以便支持我们再发展都是有好处的。通过实践证明,确实为我们开展游击战争有利。

一九四七年四月底五月初,我们在潜山黄龛得到情报:潜山县常备队和广西军一个连到了水吼岭。为避免打消耗战,我们转移到太湖境内罗家岭,敌人也追上来了,离我们只有一小里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一大群敌兵站在山梁上东张西望,看样子他们也没有什么准备,正好,我们胡何大队(胡麟飞、何德庆的部队)一个班在我们驻地背后山头上放哨。这个班带了一挺机关枪,发现敌人离我们二百米,便端起机枪对准敌群猛烈扫射,当场打倒五个敌兵,我们部队听到机枪响,立即抢占屋后山头,这时敌人正向我们冲来,激烈的战斗开始了。我们用猛烈的火力又打死他们两个,把敌人打得无法前进,我站在山头上指挥部队冲锋时,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小石块碰到我的左手上,当时毫不在乎,不到两分钟,站在我身边的一位十八九岁、身材端正、年青漂亮的通信员,哎呀一声倒下去了,我立即转身抢救他,发现我的左手麻木不能动弹了,像秤钩一样,乘它麻木时用劲把它拽直,但流血不止,只好用右手狠命捏住左手,一面料理人抢救我的通信员。他的血像一盆水泼在地上一样,不到两分钟他停止了呼吸。他是河南人,随刘昌毅部队过来的,跟我只有三、四天就牺牲了。他的牺牲,我们都非常沉痛,我最悲痛的是现在忘记了他的姓名。抬着他到李家祠堂,买了一口棺材,将他安葬在罗家岭山上。我的手仍流血不止,没有药治,找老百姓要了一把石灰将伤口堵住,包扎起来,接着,我们向牺牲的同志鞠躬告别后,就上了佛图寺高山上做饭、休息。这一仗我们伤亡二人,敌死九人。

一九四七年八月初,黄泥港战斗结束以后,我们部队转移到太湖小池附近的何家油坊,住在一个中学里(白沙中学)休整三天,这时我积极要求去打太湖徐家桥,扩大我们的影响,刘昌毅司令员不同意,认为徐家桥没有什么可打。我说徐家桥是太湖的首镇,又是太宿望三县交界处,土顽横行霸道,打它一下,能使望江、宿松湖区群众响应起来,这样一说他同意了。我们部队接近徐桥时,敌人一个自卫中队开始想顽抗,对我们打了几枪,我们分三路跑步向敌人冲击,敌人看我们人多,来势凶涌,他们调头就跑,我们部队追到湖边将敌人的枪缴了,这一仗消灭敌人一个中队,然后回到徐家桥休整两天。第三天我们计划去攻打宿松县许岭镇,走到半路得悉许岭之敌已撤走,我们又转向趾凤河,那里守碉堡的一个排见势不妙就缴枪投降了。我们再翻过宿太边界的周家岑,到太湖马王庙住宿一晚,第二天我们去攻打黄岗乡公所。这个乡公所有三十多条枪,固守在一个独山顶上的碉堡里,平时经常出来扰乱我们陡岭、吊桥河一带游击区的人民,我们早就想打掉他,这一次一定要把他们收拾掉。我们部队进到离碉堡百来米处发现敌人在偷偷逃跑,我二大队猛冲上去,边打边抓俘虏,基本上把那三十多人消灭了。群众欢笑说,“黄岗、黄缸!这一下好罗,缸被打破罗”。

一九四七年九月间,我们二大队在太湖西北乡收缴地主、土顽的枪支正有劲时,忽然接到桂林栖同志的来信,他说“大军已进大别山,解放了岳西县镇(因岳西没有县城,县政府设在天堂镇),请接信后立即来岳西县镇,有新的任务布置”。我到岳西后桂林栖同志对我说,近来部队发展很快,根据当前大好形势,我想把皖西支队领导的三个大队整编成三个独立团,通知你来的目的,把你大队的人数、枪支及部署情况向刘昌毅司令员汇报一下,以后好讨论整编方案。我首先向刘昌毅同志汇报了我们在河图区及太湖的北乡收缴枪支情况,接着回报了我们二大队最近人数、枪支等情况,扳手一算,大约七百余人,六百多条枪。大约又过了五、六天,整编部队方案已订出来了。这个方案不是将皖西支队领导的三个大队编成三个独立团,而是将皖西支队和刘昌毅同志从鄂西北带过来的两个大队合编为一个单位,番号仍然叫皖西人民自卫军,由刘昌毅和桂林栖两同志为主要负责人。

皖西人民自卫军下辖两个支队和一个独立团。第一支队长胡鹏飞,政委何德庆,副政委刘秀山,参谋长张友道。这个支队开始下辖四个大队,后来又成立太湖大队,大队长何泽得,大队政委李英县长兼任。该大队主要是在太湖的西北乡活动和维持社会治安。望江由地方党宋平组织一个大队,大队长、教导员都由宋平一人担任。他们在望江和太湖两县边界地区活动。

在这个时期,我们一支队总人数发展到一千六百余人,活动地区也扩大到五、六个县,仍然叫潜太县就太不适应了,因此,皖西工委决定,以一支队的领导干部为主体,成立第一工委会。何德庆任书记,刘秀山任副书记,胡鹏飞、张有道为工委委员。同时成立了专区,刘秀山任专员,下辖潜山、怀宁、岳西、太湖、宿松、望江等六县。

一九四七年九月下旬,由于刘邓大军压境,有的县城已经解放,大别山区的敌人除了被我军消灭外,其余都跑到平原地区或靠江边去了,在皖西山区没有什么仗可打了,主要是协助地方成立各级人民民主政权,组织和准备开展土地改革。为了继续消灭敌人,迎接大解放,刘昌毅司令员领导我们一支队的一、二大队到山外出击,同时有刘邓大军的三纵教导团吴国忠团长率领一个教导大队和一个炮兵连同我们一起行动,由刘昌毅、桂林栖同志统一指挥。两支部队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从岳西天堂畈出发,在潜山住了一天,然后直接进攻石牌,这一仗共歼敌两个营,第一次解放了石牌镇。

第二天(九月二十八日),我们吃过早饭,开始向西挺进,攻打太湖县城,我们部队到太湖县城东郊时,已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太湖城里没有国民党正规军队,仅是本县的自卫队、商团什么的土顽六、七百人。他们事先都作了准备,想利用城里的宝塔作掩护抵抗,把宝塔每一层门都用砖垒砌起来了,并向外开了枪眼。又把宝塔周围用土坯砌一道很厚的墙,也向外开了许多枪眼。又在城东河边堤项上挖了许多工事,凭此顽抗。我们先头部队到河边一看,河有一百多米宽,水最深处齐人的胳肢窝。他们向对岸打几枪,以侦察敌人的火力点,这时河对岸的敌人机枪已开始向我们射击,步枪打个不停,已经清楚地看出敌人所在的位置。我们准备用山炮开道,可是我们部队情绪高昂,与敌人一接触打响立即勇赴河中,向敌人冲去,山炮还没来得及打,战士们已经冲上大河的对岸,突破敌人河边第一道防线。敌人退缩到城里,我们部队紧追到城里,战士们冲杀的喊声震撼了整个太湖城。因我们部队对地形不熟悉,在城里只抓到百余俘虏和枪支,残敌向徐家桥方向逃窜了,这是第一次解放太湖县城。

我们在太湖城里稍休息后,就去打望江县城。从望江县打到华阳,都被我们解放了。因部队疲劳过度,在望江城里休整二、三天,回到徐家桥,又准备打宿松县城,侦察到宿松县城的敌人已全部逃走了,因此,刻昌毅、桂林栖等同志决定回太湖城去,走到途中听说敌人坠落一架飞机在新仓的大河滩上,刘昌毅同志叫我带一个连去新仓搞飞机,还有教导团的阎永林同志带教导团一个连和我们一阵到新仓。战士们见到飞机都好奇的围观,有的人到飞机里面坐坐,他们正聚精会神的想弄懂是什么奥妙时,忽然从东南方向飞来两架飞机袭击我们部队。阎永林同志带的那个连战士有防空经验,一发现敌机时,迅速跑到新仓镇,都靠着房子墙根隐蔽,而没有伤亡。而我们二大队六连的战士们,包括我自己都没有防空经验,发现敌机时,迅速跑到河边树林里卧倒。树林只能遮住眼目,但不能挡住子弹。两架飞机一上一下,轮番不停地用机枪对树林扫射,使我九名战士受到程度不同的伤,我的马也被打伤了,马褡子行李也被打着火了,幸亏阎永林同志带人扑灭。我回到太湖城,刘昌毅同志给了我一顿批评,他又说“这主要是你没有防空经验,也难怪,应很好总结经验教训”。第二天早上,他又把我找去说,飞机上有个锅轮和一个锅杆是最值钱的,你派人把它取来。我请刘常胜大队长带一个排去取,他们找遍了飞机全身内外,也没有找到什么锅和杆,而在飞机两个翅膀上找到了六挺大机关枪和二千多发子弹,他们高高兴兴扛了回来。

打过望江后,我们一支队一、二两个大队和教导团一起进驻太湖县城和四围郊区。刘昌毅、桂林栖等领导同志住在天主堂,我们支队部住在北大街方家花园。这时潜怀岳太宿望六县的残敌已逃到安庆城里和江边,利用湖泊、河道防守,山区和平原没有什么明显的敌人,没有仗打了。我们一支队一、二大队除了掩护地方建立各级政权外,开始整训。其他各大队和小股游击队仍在原地区继续扩大武装,保护地方新政权和土改工作的进行。大约在十月中下旬,三纵队副司令员曾绍山来到太湖,找我们了解一些情况,这是我第一次认识他。不久,三纵队七旅旅长赵兰田和参谋长也来到太湖,于十月三十一日刘昌毅请他们在方家花园小楼里吃饭,有何德庆、胡鹏飞、刘秀山和我作陪,并和我们一起照相留念。

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上旬,刘伯承、邓小平等首长在太湖刘家畈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议,我们皖西桂林栖、刘昌毅等领导同志均去参加会议了,留我和刘秀山同志在太湖城里主持工作—面抓部队建设和战备训练,—面做好刘畈会议的前卫工作。刘畈会议结束后,桂林栖、刘昌毅等领导同志回到太湖城里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了刘畈会议精神。有几件事在我头脑里印象很深刻:一是要坚决打倒蒋介石,消灭国民党军队;二是要打倒封建地主阶级,要进行土地改革、分浮财;三是要树立以大别山为家的思想,站稳脚跟坚持胜利;四是要建立新的领导机构,建立皖西军区、军分区等等。刘畈会议精神传达以后,部队开始整编,将我一支队六个大队整编为一个团,上升到三纵队为三十七团归七旅指挥。另外二大队抽出第四连和一个侦察排,共有一百六十人组成“皖南独立支队”,叫我当支队长到江南敌后开展游击战争,建立若干游击根据地,准备接应大军过江。十一月份部队整编完毕。刘昌毅调任三纵队当副司令员,胡鹏飞调三纵七旅参谋长,何德庆当七旅副旅长。这时我们一支队的部队从四面八方纷纷向太湖城汇集接受新的番号。刘昌毅、胡鹏飞、何德庆等领导同志,他们都骑上高大的骡马,率领新成立的三十七团部队,战士们都穿着灰色的新棉衣,精神抖擞,一个接一个的开始从太湖城出发,浩浩荡荡的向西北方向前进!我站在欢送的人群里,不由自主地心酸起来,泪眼模糊,站在那里有些发呆,只看到同志们边走边对我招手,看不清每个同志的面孔,一直目送到望不见部队,方始回家。

为了等候上级分配我们的干部、电台、地图到江南去开展活动,暂时仍驻在太湖县城,并掩护、配合李英县长的政府工作。这时三纵队教导团团长吴国忠率领教导团两个大队也来到太湖,我们配合一起在太宿望三县边界地区活动。时隔不久,住在宿松县城的青年军一个团,经常到破凉亭、凉亭河、彭家湾一带,有时还伸到徐家桥附近蠢动。吴国忠团长和我商量,分析了青年军的情况,然后我们决定去打它一下。我们吃过早饭,从太湖城出发,向宿松方向前进,可是青年军也从宿松县城出发,向太湖方向来找我们打,我们两下就在太宿交界的彭湾(即太平乡)相遇,两军交战勇者胜,针对它的弱点,我们采取猛打猛冲的战术,一股劲地向前冲.敌人的机枪六零炮虽然不多,打得猛,打得急,但也没有打倒我们一个人。我们的部队挺着胸脯跑步前进,把敌人打退到陈家下屋、陈家后屋高山上。敌人想依此高山顽抗,我们部队猛冲上山,敌人抵抗不住,顺山梁向宿松城跑去,我们部队追到长岭铺一带停下来吃过晚饭,再去打宿松城,也是我们第一次解放宿松县城。

宿松县城解放后,我们在那里住了三天,仍然回到太湖县城掩护地方政府工作,也不断向潜山方向侦察敌人动态。大约十二月上旬国民党主力部队二十五师进驻太湖,我们为避敌锋芒,主动撤离县城转到猫儿岭,每天派小股武装到城边抓“舌头”,抓敌人的哨兵和下乡搞物资的零散人员。有一次我派机枪班班长朱子成带十几个侦察人员到太湖西门外埋伏,看到敌人在河滩上打野外,练习匍匐前进,一会儿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敌兵走来,我侦察员陆宝如等人从树林里一个纵身,如猛虎抓狼,将这个敌兵抓到手,扰得敌人不得安宁。

十二月底,敌二十五师主力转向英山方向,只有本县土顽住在城里,这时我们又去打它。土顽见到我们如惊弓之鸟,早就向望江逃跑了。我们又占领太湖城,掩护地方政府开展工作,并在太湖城里欢送了公历一九四七年,迎接了一九四八年的到来。元月份我突然接到皖西军区曾绍山司令员的来信,叫我把部队带到岳西汤池畈,接受新的任务,从此,我告别了战斗多年的太湖根据地和英勇的太湖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