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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怎样到鄂豫五分区的
   发布时间:2022-07-01    作者:王子忠    阅读量:10531

成立太西大队

一九四八年五月上旬,中共太湖县委决定,将黄镇六区区干队和区公所全部撤离六区,当天夜里,我们跟随县委领导撤到弥陀寺镇南面铁犁乡大山上,山背后就是蕲春县的桐山冲。在这里县委作出决定,将全县山区的区干队和工作队都集中起来,整编为太西大队,由万一华任大队政委。万是从新四军调来的,有打游击的丰富经验。集中起来的区干队有四十多人,其中六区就占三十余人,还带来一挺弯把轻机枪,工作队只有十几个人,编成一个干部班,许政委令我到干部班当班长。区干队和工作队加起来才五十多人。我们就在这一带大山上打游击,活动范围是太湖全境,在敌人清剿紧张的情况下,便到邻县躲避一下,但时间不长,最多不超过三天。

刘家冲突围去湖北

一九四八年五月下旬的一天夜里,我们太西大队转移到刘家冲宿营;第二天拂晓,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我们既不了解敌人从哪个方向来,也来不及组织力量阻击,只好各自为战往外冲。我和王仁、魏善民等人冲到安全地方时,一块出来的只有十三个人。我们找老百姓一打听,才知这里是湖北蕲春县,离刘家冲有二十多华里。其他同志和县领导突围到哪里去了,一时无法弄清楚。我们又往西走了十几里路,便到了蕲春县檀林河。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商量往什么地方去找部队。正在这时候,村外有两个我们的人来了,经了解,他们是蕲春县县大队的,出来侦察情况,他们县大队和蕲春县政府都住在田家桥,我们便跟他们去了蕲春县。当天下午就到了蕲春县县政府所在地田家桥,那两个侦察员向蕲春县委骆政委说明我们的情况后,骆政委亲自来找我们说:“你们安徽同志愿留在我们县大队工作的,我们欢迎,今后情况好转了,你们要回去也行。你们十三个人就编为一个班,正副班长由你们推选两个;你们中哪几个是党员也登记一下。”当时推选魏善民为班长,我为副班长。这样我们就变成了蕲春县县大队的一个班。

田家桥再突围,被困将军山

蕲春县大队有五十多人,但只有三十多条步枪,没有机枪。加上我们十三个人,共计七十余人。

一九四八年五月底,我们归并蕲春县大队后,政委也常到我们班看看,了解生活情况。

一天拂晓前我们被国民党七师一个营和蕲春县国民党自卫队三百多人包围。由于敌人进攻迅速猛烈,我们无法组织抵抗,只有各自自由组织突围,冲出去就是胜利。我们一行六人在往外冲的时候有两个同志牺牲了,魏善民、王世文、张秋鲁和我四人冲出了包围圈。其他人是否冲出来,当时无法知道。我们四个人只知道撤到大山上比较安全,一股劲往大山上跑,到了大山上问老百姓才知道我们到了将军山,该山南边是湖北蕲春县,北边是太湖的玉珠畈。将军山上有三四个小屋,每个屋有四五户人家的,也有十几户人家的,都很贫穷。我们在这几个小屋转来转去,因弄不清山下的情况不敢下山,白天躲到树林稠密的地方,黑夜里找个小屋住下,两个人休息,两个人站岗。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三四天。到了第四天晚上,我们正在吃饭,有一个老百姓来说:“我今天去玉珠畈街买东西,玉珠畈到了你们的部队。”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下山到了玉珠畈街上,打听到部队在天刚亮就走了。我们只好离开街上往西走了三四华里,在一个山坡下的一个小村庄里搞饭吃。这个村庄有五六户人家,有一家在这个小村庄一边单独住,我们到了他家,经询问,这家姓王,夫妻俩。男主人大约三十来岁,女主人约二十七八岁,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有一位老奶奶,约五十来岁。这家人对我们很热情,男的是做挂面的,看样子家庭生活比较好,知道我们没有吃早饭,马上叫他妻子给我们下了两斤挂面,搞了些咸菜、腐乳等。吃完饭,男主人把我们送到往马嘶铺去的大路上,我们随着他指的方向大步去撵我们的部队。

在英北独立团特务连工作

我们四个人在马嘶铺撵上了部队,是六纵四十八团。他们询问了我们的情况后,就把我们送到了鄂豫五分区司令部。五分区司令部余政委亲自询问了我们的情况后,便送魏善民、王世文和我三人到了英北独立团,张秋鲁同志留在分区司令部。英北独立团领导把我安排到特务连当事务长,魏善民、王世文安排到干部连。干部连的成员原都是英山县各区的正副区长、正副区政委和工作队队员,共有三十多人。特务连成立才个把月,八九十人。其中炊食班有四人,班长姓张,山东人,三十多岁,是个老兵。我专门负责采购粮食。连长叫我把步枪交掉,给了我一支小八缨手枪,只有两发子弹。这把小手枪后来还居然起了很大作用。

英北独立团才成立还不到一个月,是从六纵队调来一个正规营,特务连是新四军原留在大别山打游击的一部人员和北方来的地方工作队员,原来各区的区干混合组成,南方人、北方人大约各占一半

一九四八年七月底的一天,我们独立团开到英山红花咀镇附近的一个材庄,部队刚住下,已是下午三点钟,和以往一样,我就到附近的村庄去搞粮食。红花阻是个小镇,镇边有一条小河,我观察到小河那边有个大村庄,便蹚过河去了那个村庄。进村后,问—位年龄大的老百姓:“老伯伯,你这叫什么村庄?”他却用惊惶的眼光瞧着我不说话,旁边几位年纪轻的人很快躲开我走了。像这种情况,我还从未遇到过,我感到奇怪,立即警惕地把手枪从腰间掏出来,把子弹推上膛,手指紧勾着扳机,又接连问了几个老百姓,同样不回话,光摇头,我感觉不是好兆头,心想:老百姓对我这种态度,看来一定有问题,看来粮食是搞不成了,便从原路往回走。正当我过河时,我们的侦察排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到了河边。排长问:“王事务长,河水深不深?怎么空着回来了?”我说:“这个村老百姓对我们的态度很奇怪,你们去了,了解一下情况。”我回到住地后,向住地各户老百姓视情况派要了一些粮食,只够部队吃一天。当时还是秋荒,粮食相当难搞到。下午连长找我到连部说:“据侦察排长向我汇报,今天下午你去河东边那个村要粮时,险些被国民党的侦察兵捉去或打死。那个村老百姓说,你们有一个同志刚才过来好险呀,要不是他警惕性高,便被国民党的侦察兵捉去了。那两个国民党侦察兵看他的手枪一直揣在手里,才不敢动手。”看来是这支手枪为我免除了一灾。从此以后,我每次外出要粮都带上一个班的士兵。

一九四八年八月间,国民党七师以两个团的兵力,从英山县城出发,进山来清剿独立团。我们那天住在石头咀镇,事先也得到鄂豫军区的电告。我们很快向罗田、霍山交界处转移,但是敌人对我们始终紧追不舍。我们独立团只有五百多人,并且弹药不足,敌人却有三千多人,而且武器、弹药充足。这次我们在英山、罗田、霍山、岳西四县交界处与敌周旋了半个多月。在这半个月中,我们没有睡过整夜觉,都是在军途中,趁休息的机会互相背靠背打个吨,或在途中边走边打;每天两餐饭,都是连做饭带吃饭,不得超过一个半小时。我发誓说:“胜利了,我要回家睡上十年!”到了同年九月上旬的一天,大约是夜里十二点左右,我们又转移到罗田、霍山、英山三县交界处的一个大畈上。团部通知,部队在这里休息一天。我痛痛快快地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才起来。到村外一看,路边到处都是我们的队伍,我走上前问道:“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他们说:“独立旅的,是为你们解围和送饷来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两天,每人又发了三块银津贴当时规定每人每月一块钱银,但有钱就发,没有钱就不发,这次发了三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发到。每月一块钱,买买牙膏、牙刷、毛巾等一些日常用品就用完了,根本没有零花钱。追我们的国民党七师那两个团,得到我们独立旅过来的消息,也退回汉口去了。独立旅走后,我们英北独立团又回英北一带活动。在九、十两个月间歼灭了两股专门与我为敌的国民党英北保安队,共一百多人,两股保安队队长都被活捉,缴获各种长短枪六十多支,轻机枪两挺。

到了一九四八年十月份,敌人基本不敢再来英北,敌人的乡、保政权也基本瘫痪,我们虽然还是天天转移,但环境好多了。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下旬,接到团部通知,要我们在三天内赶到蕲春张家榜,我们按时赶到了。张家榜镇当时是鄂豫五分区所在地,那里已住有我们两个正规团,加上独立团,共有三个团的兵力。我们在张家榜过阳历年,每人发了三斤猪肉,还有豆腐、粉条等,总算过了一个丰富的年。镇上各商店里商品也很丰富,这时候国民党的金元券已无人要,市场上流通的是银元、铜钞。过了阳历年,白崇禧又从汉口调来两个团进驻蕲春、黄梅两县城,我们也按兵不动,不久,独立团又移驻檀林河。就在这个时候,太湖县政委许少林亲自来到鄂豫五区要我们回去,当时独立团不愿我们走,但分区通知一定要让安徽的同志回去,个不准留。们原来三个人,现在只剩下我和王仁、魏善民、王世文五人。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太湖人民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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